(一)一程山水一程歌
走近一个人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了解他的经历。我们的采访也正是从柳利老师的人生经历开始的。
柳老师在上大学之前还在北大荒插队,73年邓小平提出除了推荐还要考试,柳利老师就是在这样的机遇下上的大学。中学时期,柳老师在南外和北京外国语学校学的就是法语,所以就选择了北外法语系,并在此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
毕业后根据当时系里的分配以及外语教学人才短缺的现状,柳老师留校任教,开始在北外的教学生涯。
但第二年即78年,柳老师去了非洲上沃尔特共和国(先名布基纳法索)。当时中国在非洲有很多援建项目,柳老师就是随北京医疗队做法语翻译的。当谈及在非生活状况时,柳老师说虽然当地人民生活艰苦,但医疗队的小环境绝对没有问题,她非常鼓励法语学习者去非洲工作,希望我们能走出对非洲认识的误区。
80年回来教课几年后,柳老师被公派去加拿大留学修语言学硕士学位。回忆起那两年多的留学生活,柳老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温馨的光芒。当时魁北克市的中国留学生总共才20人,大家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聚在一起,平日里也相互照顾,感觉很团结很温暖。
之后柳老师就一直专心从事教育工作,这期间她与马晓宏老师编著了教科书《法语》(就是我们一二年级所用的教材),是全国使用人数最多的法语教科书。
(二)那时的他们
小编们都很好奇他们当时是如何学习法语的,柳利老师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那时的情况。
那个年代知青都插队去了,能回来上大学的人极其稀少,正因为机会难得,所以大家都很努力。6:30准时起床,先去操场锻炼,跑1000米,7:00左右吃早饭,然后是至少半小时的晨读时间(柳老师再三强调这非常必要,是法语学习的基础),这样,8点上课精神状态显然就会很好,不会像我们起得太迟以至于上课常打瞌睡!当时很有特色的是晚饭后的半个小时,他们会用来编对话,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学过的都会去说。柳老师说大学学法语毕竟不是欣赏语言,而是运用它,而运用的前提条件就在于听懂,自个儿在心里编对话就没有听的理解了。久而久之,小小的对话培育的是对一门陌生语言的心领神会。
另外当时硬件条件落后,加之处于文革时期,柳老师他们能获取的课外资源就非常有限。一个教室只有一台老式录音机,外国的小说、电影都不能看。尽管如此,他们的学习劲头却十分足。在去食堂的路上不厌其烦地背动词变位,一直背到脱口而出、滚瓜烂熟的程度。柳老师说学语言就是要花死工夫,把每天来回去食堂的时间都用起来还怕学不好吗?
(三)桃李守望者
在职业道路上,柳老师有很多机会去从事别的工作,但她始终坚守着教师这份职业。但问及原因时,柳老师带着一脸爽朗的笑意说:“作老师好哇,天天乐呵呵的!”柳老师一直觉得教师是一个永远年轻的职业,面对的都是朝气蓬勃的学生。同时教学是相互的,当老师能让她跟上时代的发展,能明白年轻一代所说的,所想的。这也是很多其他职业的中老年人落后时代潮流的重要原因。
教师职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人际关系简单。在非洲工作期间,使馆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矛盾很多,生活、工作都很累,这一切使本想离校的柳利老师选择了继续留校当老师,从此就没有换过工作。正是这种对简单生活的追求,使柳老师一直活得很开心自在,所以退休后也没感觉有什么差别,而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更多了。
与柳利老师聊天的几个小时很快地就过去了,我聆听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讲述着往昔,阐释着哲理,觉得其实人生有时候可以是一坛陈酿,沉淀着岁月的醇厚,有时候也可以是一盏香茗,流露着生活的淡然。在这浓与淡之间,柳老师继续描画着属于她的人生。
(采写:胡汉羽)
来自:法语系系刊《劲松》2010年10月第6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