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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空的回忆——贺母校70周年华诞

【来源: | 发布日期:2012-01-01 】


张兴19549月入俄文专修学校学习,19587月北京俄语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外贸部北京外贸局从事翻译及外贸业务工作。原北京进出口商品检验局副局长

我于19549月初入学,就读于北京俄文专修学校。开学后不久,5475班全体同学与苏联教员里吉亚·伊万诺夫娜和助教刘玉芯等在鲍家街21号老校址,悬挂毛主席亲笔题名校匾的门厅前合影。这年,为适应苏联援华项目及人员增多和走出去向苏联老大哥学习的需要,招收了1000多名新生学习俄语,分一、二两部。一部以学习俄语为主,附加其它课程。除71-80班为四年制本科班外,其余为三年制专修科班,大约有20多个班。专修科班同学在鲍家街校园上课,住宿在石驸马大街(现北京市女八中校舍)。二部是留苏学生预备班,强化培训俄语。俄专时期的校舍环境和住宿条件虽不及著名大学,但其教学质量一点也不逊色。学生们在生活上同样享受国家对每个大学生每月补助的125角伙食费,过着生活无忧、学习紧张、心情愉快的典型大学生生活。

1955年初夏,全班同学和助教为送别里吉亚教师回国,大家同游北海公园并合影留念。她是我们的俄语启蒙老师,这让我们永远难忘。迈入大学的首个学年,时逢北京各大中学校开展多姿多彩的“红五月”文化活动。姑娘们身着艳丽的布拉吉,小伙子也都比着穿上花衬衫。不过一出校门还是都罩上“四个口袋”的上衣。

1955年北京俄文专修学校更名为北京俄语学院,当年6月份,迁至西郊苏州街(现西三环北路2号)新址,各方面焕然一新,今非昔比。学校体制趋于正规,中国人民大学俄文系并入北京俄语学院,设置师范翻译系(四年制)和翻译专修科(三年制),以及后由北京大学并入的波(兰)、捷(克)语专业转为波捷语系等三个系和留苏预备部。

1955年秋,第二学年的上学期起初,一位名叫法依娜·米哈依诺夫娜的苏联教员受邀到75班临时代课,后来改由苏联教员列·科斯金娜固定执教。她是一位职业教师,既师道尊严,又慈祥和蔼,我们都很喜欢上她的课。记得有一次她安排了一堂十分新颖的课,以当时公映的苏联电影《生活的一课》(爱情ABC故事片)为主题展开讨论,让每个同学表达个人见解。绝大多数同学赞同或同情片中B角(被A角,即美丽、虚荣、见异思迁、爱上C角的女主人公背弃)而不看好女主人公的所作所为。结果科斯金娜老师支持我们中国男女同学的取向,并说当时在苏联社会,特别是在青年人中间,许多人的价值取向与我们恰恰相反。这生动的一课,既历练了我们的俄语表达能力,又受到生活哲理的教育。如今看到与她的合影,仿佛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


1956年秋天进入三年级,从上学期开始,对各班人数进行了调整,30人的大班改为15人的小班,以适应语言教学宜小范围多点击的特点,提升教和学两方面的质量。

其实,早从俄专时期,校方就一直很重视教改的各项工作。从大的方面说,在校长领导下设有一个专家组,由中苏双方的语言教育学专家组成,决策和指导各位应聘苏联教员执教。因为苏联教员中间不是所有人均从事过语言教学的专职工作,尽管她们的母语是俄语,但不见得一定能教好书。校方的这一措施从根本上保证了教学质量及其科学性。同时,拓宽课程范围,陆续开设了许多新课程。如:与俄罗斯语言相关的苏联历史、苏联文学史、语言学引论、教育学、词汇学、俄译汉。还鼓励选学第二外语——英语。同学们感到压力很大,一度质疑其必要性。四年级时,除主课外,为配合到中学教学实习,还增设了俄语教学法、汉译俄等课程。校方十分关注语言环境的创造和改善,在学生会设有“会话委员会”,组织举办俄语文艺晚会和交谊舞会,提倡除思想工作外在日常生活中均以俄语对话交流。连每周放映一次俄文原版电影,也成为一条不成文的惯例。

当年,学校采取的这些重大举措,不仅在我们毕业前就收效很大,而且在同学们以后进入社会,走上不同工作岗位,在具体实践中更有了切身体会:俄罗斯语言和文字只是俄罗斯文化的一部分,要学懂俄语,必须全面了解俄罗斯的文化和历史。

三年级时, 我和其他五位同学调到76班。当时的俄语教员是玛丽亚·达维德夫娜,她原是一位文化工作者(她的丈夫是《真理报》驻京记者,著名汉学家)。在授课中,她特别注重培育学生的文学元素和艺术细胞。我在这个班里当班长,和老师接触机会也就比较多,受其文化熏陶亦多,加之我喜爱读俄罗斯名著,唱俄罗斯歌曲,朗读普希金的诗篇。日积月累,诸多兴趣和爱好,凝聚成我深厚的俄罗斯情结,至今难以泯灭。

四年级上学期,我和76班的三位同学与从人民大学转入俄院的10名调干生组成新的86班。执教的苏联教员是齐科诺娃。除主课外,配合到中学实习,继续学习俄语教学法和汉译俄课程,大部分学时用作模拟教学实习。由于政治运动影响了正常教学,下学期的课程也只能勉强维持,不得已到期末连考试都没举行。

19587月,54级各班的同学结束四年的大学生活和学习,我们就这样毕了业,离开了俄院。

母校培育的俄罗斯情结并未因国际风云变幻而时过境迁,它仍旧在继续着。在离开学校多年后的那些翻译工作中,我不仅经常接触俄文,而且时不时地与说俄语的人交流。空闲时间我还会时常哼上一曲俄罗斯民歌,向往那俄罗斯的风情美景,回顾那俄院学习时代的青春年华。

在北京外国语大学70周年华诞之际,我谨向亲爱的母校和老师致以热烈祝贺,衷心祝愿母校不断创新,继续辉煌,努力办成世界知名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