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汝生,《人民日报》高级记者,编辑。1960年到1964年就读于我校法语系。
跟杨先生通电话的时候就感觉他是位很随和的老先生,见到他以后更是倍感亲切。阳光下的他精神矍铄、平易近人。
记者:杨先生您好!从北外毕业四十几年了吧,这次回母校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杨汝生(以下简称杨):我是64年毕业的,然后留校任教,所以在北外呆的时间很长,直到74年才调到教育局。我对北外有很深的感情,觉得北外变化很大。
记:您觉得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杨:北外当然是变得更加漂亮了,条件也更好了。从前大门外面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都是菜地。6号楼那边曾有个游泳池还有鱼塘,现在变成大礼堂了吧。
我是60年入校的,正是3年困难时期,虽然物质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好。那时候大部分学生都是工农子弟。虽然常常吃不饱,许多同学都得了浮肿病,脸上肿得很严重,但住院以后他们继续努力学习,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我们学习法语,但没有法汉字典,只能用法日字典。学校迁到北京以后,正好遇上中苏关系恶化,苏联撤走了专家,留苏预备部的学生也不能去苏联留学了,所以就被分到各个学院学习外语,我被分到学法语。正好那个时候中法建交,国家需要大量法语人才。
记:您是怎样走上当记者的道路的呢?北外的生活对您的人生规划有什么影响吗?
杨:我是74年离开学校去教育局工作的,主要管理外语教学。为了响应周总理关于学习七种外语的指示,开始给小学生开设外语课。后来《人民日报》招记者,我觉得自己中文功底不错,就去了。就这样走上了当记者的道路,我曾在非洲做过常驻记者,94年到98年在法国做常驻记者。
记:能讲讲您做驻外记者的经历吗?
杨:在非洲,我做了5年的常驻记者,感觉非洲人民非常友好,尤其对中国人非常热情、友善。因为非洲许多国家进行民族革命的时候,中国给予他们很多支持,不论是精神上还是金源上。中国还派了医疗队去帮助他们,那里虽然炎热疾病多,医疗人员还是坚持服务,所以非洲人民对中国人非常感激。
中法关系总体上一直不错,在国际事务中都持有相似、相近的主张,都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在联合国,中法在许多地区争端问题上在很多时候也持相同的观点和态度。
记:《人民日报》是党的机关报,那么它与其它报纸相比应该很特殊吧?
杨:它是党的机关报,是党的重大方针政策宣传的重要媒体,是党联系群众的重要媒介。所以它主要解读当前的政策纲领,指明大方向。报道的内容也更为严肃和正式。其他的报纸可能内容和形式都更为活泼。像《中国青年报》读者大部分是青年学生,它对青年学生更为关注;《光明日报》则更注重科教文化等方面;《经济日报》当然是侧重于经济。新华社和《人民日报》差不多,但更主要的任务是发布消息。
记:北外有新闻系,北外学生也有许多希望从事新闻工作的。以您的经验来看,从事新闻工作需要什么条件呢?
杨:首先,汉语功底要强,要会写文章,表达能力要强,要精准。同时要有敏锐、独特的观察力。对政治事件要有敏感度,要善于从小事里发现重大意义,要开辟和别的记者不同的视角,这样写出来的文章才会吸引人,要创立独立独特的新题材。再次就是要有不怕苦的奋斗精神,当记者在异地他乡奔波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能吃苦。
我非常喜欢自己的工作,而且这个工作也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因为它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整个社会的舆论导向。在不同的国家作记者,增长见识,拓宽知识面和视野,参与大型活动、见识大场面,自身的素质修养都会有很大提高。
记:您觉得现在北外的学生和你们那个时候相比有什么不同呢?
杨:现在的大学生当然比我们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虽然我们这一代出来的有很多专家、学者、政府高官,但你们以后会更强的。你们学习的内容更为丰富、涉猎更为广泛、也更有创新精神。66年的时候赶上文化大革命,十年的时间都浪费了。文革的时候,北外大部分人都迁到湖北沙洋,学校里就剩下孩子和照顾小孩子的人,这十年浪费的时间真的非常可惜。
记:您觉得现在的北外怎么样?对北外有什么期望吗?
杨:我还在北外的时候,北外有三个一流:一流的师资力量,像英语系的王佐良、许国璋教授都是英语界的权威人物;一流的教学质量,北外出来的人才在社会上非常受欢迎;一流的毕业生,外交部招收的也大部分是北外的毕业生。现在也还是这样吧,希望北外发扬光荣传统,再创辉煌。
记:您对北外《校友通讯》有什么期望吗?
杨:希望你们继续做好工作,成为沟通校友与学校、校友之间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