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法学院姚金菊教授
人物简介：
姚金菊，我校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人事处副处长，中组部第十一批援疆干部，新疆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新疆教育学院）发展规划处处长。研究领域为全球行政法、教育法和国际执法合作。出版专著包括《教育法问题研究》和《转型期的大学法制》等，在国内知名刊物上发表研究论文三十余篇。曾获评“北京外国语大学优秀党务工作者”，“北京外国语大学青年五四奖章”称号，参与项目《世界城市妇女发展状况比较研究》获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三等奖。
姚金菊教授目前正在新疆支教，因此笔者与姚金菊教授选取了线上采访的形式进行沟通。在短短 90 分钟的线上采访中，她和蔼的语气和清晰的逻辑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始于热爱，心系祖国
姚金菊教授在西北政法学院取得法学学士和硕士学位后，又到中国政法大学攻读了法学博士学位并顺利毕业。在学术道路上，她始终坚定自己的专业方向。当笔者问及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了法学专业时，她回答道“是热爱和对公平正义的追求。”在选择大学专业时，她发现原来人们在生活中时常提及的“公平正义”并不总是一个抽象而模糊的概念，而是有着具体的承载者，那就是“法学”。法学专业为姚金菊提供了一条通过学习和实践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切实路径。姚金菊专注于行政法的研究，对建立高效政府机制的追求是她往后学习的最大动力之一。
在提到对自己产生深远影响的恩师们时，姚金菊赞叹他们知识的渊博，极具人格魅力。在老师们的辛勤栽培下，她意识到，原来理想和现实可以统一，那些看似无根的理论可以与中国的现实情况结合起来，公平正义也能变成现实。“做他们的学生是件开心的事情，法学专业是她无悔的选择。”姚金菊如是说道。
博士毕业后，姚金菊来到北外法学院任教，其间前往美国德保罗大学进行了为期 10 个月的访学。有一次，她到芝加哥的一座重刑监狱旁听陪审团辩论。在那里，她的拍照行为被制止，她被这种近乎严苛的法律规范深深触动。这次经历让她捕捉到了美国对践行法治精神的追求，因而萌生了想要进一步了解和研究美国教育制度的想法。为什么美国被认为是高等教育最为发达的地方？如何才能将法治精神落实到生活的每一个微小细节上？这些问题让姚金菊最终选择了教育文化法作为研究方向。在她看来，研究美国法学教育并非最终目的，而是要立足本国国情，让法学研究成果推动中国法学教育的发展。这种深切关注本国法学教育发展的爱国情怀令两位笔者深感钦佩。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在北外法学院任教期间，姚金菊曾身兼多职，包括辅导员、学院工会主席、教师支部书记和党总支委员。她用一句话总结了这些经历带给她的收获，那就是“功不唐捐”。在她看来，辅导员一职为她提供了了解学生情况的机会，加上自己的研究方向之一是教育法，这种师生间的交流沟通也为她思考如何上好一堂课带来了诸多启发。
在被问及身兼多种职务是否会对教学科研造成影响时，姚金菊的回答让人颇感意外。她说：“在一些教学科研者看来，行政管理类工作难以与学术产出相挂钩，因而将其视作一种负担或者额外的压力。作为一名教师，时刻保有好奇心和开放的心态是十分重要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任何一段经历都能够培养我们的能力，甚至‘反哺’我们的教学科研，前提是要做一个生活上的有心人。”她举了几个生动的例子，比如在接待外国专家时，可以记录下与外国专家互动时获得的启发，对收集到的外文资料进行整理和分析；在与上下级部门协调工作时，可以对办事流程进行梳理，为制度化建构的研究提供学术思考。姚金菊还说：“丰富的工作经历在日后为自己节省了很多时间，让自己快速适应到新的工作环境中来。”她曾被教育部政策法规司借调一年，也曾任北外综合改革办公室副主任，目前担任北外人事处副处长，这些丰富的人生经历使她在从事教学科研之外的工作时更加游刃有余。
择业就业，成就发展
当笔者问及姚金菊对于“法学专业热、就业难，同学们应该如何对待”这一问题时，她表示“专业成就发展。”
一方面，在选择法学作为自己的专业时，同学们应该尽可能地遵循自己的内心想法，多探索自己的兴趣所在，根据个人情况，选择对自己成长有益的专业。另一方面，同学们可以先从阅读相关的专业书籍入手，感受法学学科的思维模式，明晰该学科对个人能力的要求，从而对该领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再结合个人兴趣等，最终形成对专业选择的理性认识。此外，关于未来就业方面，姚金菊认为如果只把专业作为未来的赚钱工具，未免太过狭隘。她认为同学们更应该看到法律专业对于个人发展长远的积极作用，如学习法律有助于形成严谨的做事风格、培养缜密的逻辑思维，也有助于我们从底层逻辑理解事物。学习法律的好处并不仅限于掌握法律专业知识、获得专业技能，更有助于个人的成长发展。
心向美好，永不放弃
在对自己的海外访学经历进行了回顾之后，姚金菊总结了长期的法学研究对自己在人际交往方面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她说道：“切忌学了法不讲情，情理总是与法互相交融的。” 法律知识的学习固然重要，但将它们生动地、有温度地解释给大家同样需要一些方法和技巧。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培养自己与人共情的能力是从事法学研究带给姚金菊最大的生活体悟。在她看来，这不仅是一种生活智慧，还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在生活中的最佳转化。
对于未来想要致力于法学研究的同学们，姚金菊想对他们说：“心向美好，永不放弃。永不放弃对于公平正义的追求，永不放弃对于公平正义的信任，永不放弃为了公平正义而努力。”
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笔者与姚金菊就近期在《法治日报》上发表的有关“秋招中出现第一学历歧视现象”的文章进行了讨论。从专业角度看，姚金菊认为这一现象的实质是企业的人才识别能力不足，其外在表现就是“懒政”，即企业单纯以第一学历作为招聘的衡量标准。从法律上讲，这对于求职者来说是不合理不正当的，违反了劳动法律规定，侵害了劳动者的平等就业权。
第一学历歧视会产生如同法律规范类似的指引作用、预测作用，影响受歧视群体自我发展与奉献社会的积极性，并产生不良价值导向，即无论其如何努力也无法消除第一学历的烙印。从长远来看，第一学历歧视不利于社会的良性发展，甚至可能会造成阶层固化的现象。法律应该进一步规范，保护每一位高校毕业生的平等就业权。
作为资深人力资源管理者，姚金菊认为工作阶段的开始并不意味着学习阶段的结束，工作中也会有很多新的内容需要学习。因此，用人单位应该注重求职者的学习能力，这也正是北外注重培养复合型语言人才的原因。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思维工具，学习语言不仅仅是为了掌握语言本身并运用它与他人交流，更重要的是将其作为认识世界、了解不同社会和探究多元文化的工具。以语为媒，连接世界。北外学子不应仅局限于语言本身的学习，而应深入探索语言背后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内涵。
在这里，姚金菊特别强调：“外语为我们提供了观察世界的新视角，为专业学习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学习语言的优势，进行‘语言+’的学习，比如语言+ 经济、语言+ 信息技术、语言 + 法律，让语言为专业学习赋能。”姚金菊期望北外的同学们能够稳步前进，并相信那些付出努力的人在未来一定会得到回报。她表示：“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时代，我也曾和同学们一样感到迷茫和焦虑。但请你们耐心等待，时间会给我们答案。只要我们踏实地走好每一步，未来一定会如我们所愿。请相信，你的善良终将成就美好，你的付出终将换来回报。”
（文 / 郭晗 吴琰琰）
